第99章
身上的伤骇人之至,这人不像师母,更像仁波切从外面带来的性/女又。
江曲扯过被子遮住许嘉清,这才又缓缓开口:“我想要个孩子。”
“达那孩子这么多,都是仁波切与师母的孩子。”
“我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藏医顿时犯了难,刚想说可以抱养一个来,江曲就道:“我的妻子可以生子。”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藏医告了一声抱歉,上前摸了几处穴位,顿时明白一切。可藏医还是有些不解:“既然师母可以生子,上师何愁没有孩子?”
问题就出在这儿,江曲笑着说:“对啊老顿珠,为什么我没有孩子?”
明明脸上带着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侍官颤抖着想往地上跪,藏医亦是。
既然话说开了,江曲也不藏着掖着:“我听说你家中有一秘方,可以让人迅速怀孕,可治不育。”
“孩子都是佛母赐予,既然师母可以怀孕,上师又何必强求一时……”话还未说完,就因江曲的眼神止住话音。
上一任仁波切早死,江曲六岁时就当了转世灵童,八岁成为上师。久居高位,几乎是达那的皇帝,身上气势自然骇人。
江曲依旧笑着:“老顿珠,你想说什么?”
气氛骤然凝固,顿珠不敢相信,他居然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吓到不敢说话。就算他是仁波切,也不能对藏医怎样,自己不该怕他。
江曲的气势缓和了些,将手放在顿珠弓着的身上:“老顿珠,您应该也能看出来,我们夫妻之间感情有些摩擦。我们在山南寺里成婚,未名神为我们证婚,诵的是佛家五戒。我们年轻气盛,彼此不愿低头,自然需要一个孩子调节。”
这话是解释,也是给顿珠一个台阶。藏医自然明白,不停低头称是。
许嘉清再次昏睡过去,藏医下去熬药。外面又匆匆来了位侍官不知在江曲耳边说了些什么,江曲为许嘉清掖好被子马上起身离去。
梦中一切虚虚浮浮朦胧不清,许嘉清感觉有一双手在为自己擦汗,一边擦一边念听不懂的经。
这些经文让人昏昏欲睡,许嘉清以为是江曲,可江曲从来不会这样对自己。
勉强抬起眼来,是个穿着袍子的小沙弥。许嘉清总感觉在哪见过他,却又不知道具体是哪里。
沙弥闭着眼睛,许嘉清忍不住想,这人是不是以为自己死了,隔这念经超度自己。
嘴唇无比干涩,许嘉清想抬手让他别念了,可双手刺骨的疼。许嘉清嘶了一声,抽了一口冷气。沙弥终于看向许嘉清,看向他乌黑的眼睛。
这人睡着时就足够美丽,此时睁开眼,更是美的让人心悸。面色苍白,嘴唇微张,黑沉沉的眸子就这样看着他。
沙弥觉得自己的心乱跳不停,下意识闭上眼,双手合一不停念阿弥陀佛,色即是空。
许嘉清想喝水,这小喇嘛又是他在达那难得见到的正常人,便好脾气的躺在那听他一字一字念。
许嘉清浑身都像被车碾过似的疼,小沙弥不知念到什么地方,许嘉清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早课不用功,怎么串到地藏佛母经上了。”
嗓音沙哑无比,几乎只有气音。
沙弥睁开眼更加恐慌,许嘉清说:“别这样看着我,我恰好只懂地藏佛母经。”
第81章 见你
这人有些傻的可笑, 许嘉清见小沙弥呆滞两秒,迅速拢起衣袖跪在床前。毛巾掉在地上,小沙弥想捡, 结果一伸手便打翻了盆子,水哗啦啦淋了他满身。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迅速鱼贯进来。为首那人见许嘉清醒了,及有眼力见的递上水去。许嘉清想接, 但还没来得及伸手, 那人就端着杯子往他嘴里喂。
小沙弥不过十五六岁,手足无措的跪在地上,极其狼狈。那人看着小沙弥, 装模作样的训斥了几句, 便讨好的对许嘉清道:“这人是个呆子, 整日只会念经痴傻无比,师母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许嘉清看着小沙弥,半倚在床间。他的头发有些长了,微微遮住眉眼。小沙弥拿着帕子,慌忙去抹地上水。
这个沙弥是个非常刻板印象的沙弥, 许嘉清说:“他不呆, 也不傻,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大智若愚?”
那人听不懂许嘉清的话,打着哈哈称是。倒是小沙弥又看向许嘉清,用那双未被世俗污染的眼睛。
外面又敲门进来一个人,端着一碗药。那人连忙接过药碗,一边用勺子搅一边道:“师母先用药吧,用完药后好好睡一觉。”
小沙弥终于移开眼,看向那个药碗。拿着毛巾木盆猛的直起身子, 药便洒了他满身。小沙弥一直道歉,那人的面具终于撑不住,恐慌到口不择言:“辛辛苦苦熬了一天一夜就熬出这么一小碗,你怎么敢!耽误了仁波切的事,当心不能去往极乐世界!”
自己不喝药,能耽误什么事?许嘉清看着滚到桌子底下的碗,结合江曲曾经说过的话,几乎瞬间明白一切。
许嘉清立马挣扎着就要爬起来,他的腕骨扭曲,肿胀成两倍大小。周围的人纷纷要去按住许嘉清,许嘉清从床上滚了下去,发疯似的道:“滚,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藏语和汉话混在一起,无数人企图去拉许嘉清。许嘉清的衣服半挂在身上,他们不敢直接触碰师母,又七嘴八舌道:“仁波切,快去请仁波切来!”
“上师在哪里,有没有人快去请!”
呆滞站在原地的小沙弥不知被什么打了一下,见他不动,许嘉清又踢他一脚。目光触碰,小沙弥立马明白什么般急急忙忙去寻江曲。
许嘉清见他出去,立马也要跟着跑出去。那些人连忙又去拦,这一遭总算把小喇嘛摘了出去。
可许嘉清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外面就传来声音:“急急忙忙要去干什么?”
无人回答,瞬间周围全是跪地声。
江曲亲自端着药进来,只看了眼许嘉清,就明白发生的一切。勺子和碗发出陶瓷碰撞声,江曲笑得堪称温柔:“清清总是这么有活力。”
许嘉清控制不住打着哆嗦往后退,江曲把碗放在桌子上,招小狗似的唤他:“清清,过来。”
许嘉清不理,下一秒就被椅子腿绊倒在床上。他不是不疼,折腾这一遭全靠一口气吊着。如今江曲来了,这一口气也就散了。许嘉清只觉浑身发冷,瑟瑟发着抖,环顾四周想找藏身处。
药往上冒着热气,江曲又重复了一句:“许嘉清,过来。”
被人连名带姓的唤,往往不是好事。许嘉清看到了窗户,可他不知道这里是第几楼。
小沙弥的注意力几乎一直都在许嘉清身上,见他望向窗,立马跪到前面去。脑袋抵地,紧闭着眼说:“请上师责罚,是我不小心弄洒了药,惹得师母不开心。”
声音大的似有回音,江曲叩了叩桌子:“许嘉清,有人在为你求情。”
仅仅一句话,许嘉清的身子就凉了。瞬间不再犹豫,立马就要往窗户奔去。
明明没见江曲起身,可下一秒江曲就扯着头发把他拖了回去。头皮刺痛,距离窗户不到最后十厘米。
许嘉清大喊大叫,小沙弥不停磕头求情。声音交织在一起,沙弥说这里是三楼,请上师怜惜师母。
江曲箍着许嘉清,有些意外他今日居然没打自己。视线往下,看到了许嘉清软趴趴的手,这才想起他的腕骨还没接上去。
就这失神的一瞬间,许嘉清已经一脚踹上他的肚子,弓着身子将自己塞到床底。
江曲疼得冒冷汗,被许嘉清的动作气笑了。上前拍了拍被褥,江曲说:“清清,你老老实实出来,我不生气。”
这话傻子才信,可旁边刚好就有一个傻子,傻子真的以为许嘉清自己出来就会没事。立马跪在地上,又痴痴去求许嘉清。
江曲被小沙弥吵的头疼,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回说话明显带了些脾气:“许嘉清,出来!”
可许嘉清已经打定主意,就算是死也绝不出去。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江曲弯下身子,伸长胳膊去够。
袍子落在地上,江曲眼睛澄黄,甚至微微发着光。这个画面就像恐怖游戏,许嘉清发出一阵短促的尖叫,拼命又要往里面逃去。
脑袋撞到床板,发出响声。许嘉清又有些头晕,凭着本能去躲江曲。他抖的太厉害了,好几次都恍惚江曲把他扯了出去。
这床太大,江曲踹了一脚。许嘉清甚至暗自祈祷,求这床往下塌陷,好把他埋在这里。可实木就是质量好,最后是江曲叫了人来,把床搬开才把许嘉清抓出来。
许嘉清猛的往后缩,放在桌子上的药刚好也凉了。江曲捏着他的下巴想往里灌,许嘉清拼死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