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还好他不用坐班，有大把的时间一个人在家，不像何焱灵，早上出门之前室友在，晚上下班回家室友还在，根本没有绝对安全的时候。
  ——等等，那他平时怎么“那个”？
  ——都趁洗澡的时候吗？
  叶矩回到被窝里，侧躺着掏出手机找资源。
  他平时不爱看视频，因为有声音羞耻，但今天想速战速决，于是翻墙点开许久不用的链接。
  免费网站就是质量参差不齐，标签也是瞎添，不点进去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点进去又很容易踩雷。
  比如这个，男的明明五短身材相貌平平，非要加个【帅哥】标签。
  ——帅在哪儿呢？跟何焱灵比差远了。
  ——我为什么要看男的？
  .
  十五分钟后。
  叶矩换了条内裤又钻回被窝，懒洋洋地躺着不想动，为防止真的睡着打开手机刷起了朋友圈。
  就在这时屏幕上方弹出两条消息。
  【何焱灵：叶老师，起了吗？】
  【何焱灵：在干嘛？】
  叶矩吓得胳膊一软，差点没抓住手机。
  ——什么意思？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不会是知道我在“那个”吧！？
  人在惊恐的时候常常会产生匪夷所思的想法，譬如这一瞬间他简直怀疑对方在家里装了摄像头，幸而接下来的第三条消息打消了这个念头。
  【何焱灵：有空的时候能不能帮我个忙？】
  【何焱灵：不急，下午之前就可以。】
  叶矩“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有事找我帮忙。
  ——要帮忙那就直说嘛，问什么“在干嘛”，真是吓死个人！
  【叶矩：起了，刚吃完早饭。】
  【叶矩：八宝粥好吃(>'w`)】
  【叶矩：什么事呀？】
  【何焱灵：院里办手续，要毕业证扫描件，我忘带u盘了，能不能微信发我或者直接拍照？】
  【叶矩：东西在哪儿？】
  【何焱灵：u盘好像插在电脑上，毕业证在书架最上排右边那堆文件夹里。】
  【叶矩：我找找。】
  叶矩觉得翻别人u盘里的内容不太好，决定还是直接拍照，但那叠文件夹少说有十二三个，每个都鼓鼓囊囊装满了文件，不知道哪个里面是毕业证。
  【何焱灵：找得到吗，应该是个挺厚的文件夹。】
  【何焱灵：还有学位证，成绩单什么的全在里面。】
  【叶矩：稍等。】
  【何焱灵：找不到也没事，明天再办。】
  叶矩很仔细地一个个文件夹翻过去，心想区区这等小事没有办不成的道理。想想自从合租以来基本上都是何焱灵在单方面给他行方便，自己从未做过什么，这么一来起码可以“在对方忘带证件的时候拍照发给他”。
  翻了七八个文件夹终于看到了毕业证，跟其他乱七八糟的证件塞在一起，估计是毕业典礼那天领到的东西全放里面了。
  叶矩迅速用手机拍照，合成pdf发送给何焱灵，收拾剩余文件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份讲义。
  因为是跟成绩单奖状等纸质文件夹在一起，刚开始他没多留意，这会儿看到标题却愣住了。
  ——道与术的西渐：中国传统哲学在西方的传播与受容？
  ——这不是我的讲座吗？
  抽出来一看，底下果然印着自己的名字，时间是两年以前。
  叶矩清楚地记得这是他当时入职f大后第一个公开讲座的题目。
  他是三月毕业拿到offer，五月正式入职，六月学院就给他分派任务。讲座当天正好赶上博士毕业典礼，礼堂入口又正好有学院的logo，一堆学生在外面拍照，拍完照进来凑热闹，导致讲义现场人多到令他差点当场去世。
  ……言归正传，所以为什么何焱灵会有这个讲义？
  叶矩有点懵了，觉得这东西没有任何理由出现在这儿，而且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错把它当成别的东西交给过对方——比方说草稿纸或者租房合同之类。
  想直接问他哪儿来的，可上一条微信消息是对方发的“我干活去咯”，此时开口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要么等晚上见面再问吧？
  叶矩存着疑惑把文件收拾好原样放回书柜，这时殷海云突然打来电话。
  叶矩：“喂？”
  殷海云：“诶！叶老师，我现在过去怎么样？”
  叶矩：“去哪儿？”
  殷海云：“你家啊！不是说好今天来看juju的吗？”
  .
  【作者有话说】
  今天提早更新，因为晚上还想更一章（只是想想，能不能写完随缘……）
  第65章 编得不错，当我傻子吗？
  九点不到殷海云突然来电话说要来看juju。
  叶矩这才想起昨天对方说何焱灵同意他上门看鸟，正好今天周三学院开党会，他被书记抓去充人头，晚上回家路上过来一趟。
  叶矩：“不是说晚上过来嘛？”
  殷海云：“晚上要陪女朋友吃饭，来不了了，现在来不是一样？”
  叶矩：“这么早？”
  殷海云：“不早了大哥，早八都上了一半了。”
  对方表示一样要来学校就早点来，去行政处办事，看juju的时间改成上午，正好。
  叶矩没理由拒绝，只能快速吃完早饭收拾客厅，把juju强行抓回笼子里。
  他不放心让陌生人逗juju玩，尤其是殷海云这种没轻没重的人，到时候肯定会做些对鸟“大不敬”之事，所以还不如关在笼子里安全。
  juju当然是理解不了“老母亲”的苦衷的，只知道现在并不是休息时间却被强制关进了牢房，气得在笼子里上蹿下跳。
  刚叶矩正忙着安抚他，殷海云到了。
  殷海云：“哎呦，这房子不错，小区走进来感觉就不一样……吕老师是不是也住这儿？”
  叶矩：“是的，不过他住二期，这边是四期。”
  殷海云：“我也搞不清楚二期四期，这小区太大了……鸟呢？”
  叶矩：“在笼子里。”
  殷海云边往客厅走边东张西望，看看卫生间，看看卧室，看看厨房，最后才看到鸟笼子。
  小鸟正竖着头毛站在角落里对他喷气。
  殷海云：“哎哟！juju？juju……juju，叔叔来看你了……”
  juju：“……”
  殷海云：“看，这是叔叔给你买的零食和玩具！”
  juju：“……”
  殷海云：“球球要不要？滑板要不要？”
  叶矩皱着眉头看他弯腰对着笼子又是拍手又是怪叫，还把带来的东西一样样从包里拿出来晃，像逗亲戚家小孩一样。
  叶矩：“你别这样行不，会把juju吓到的。”
  殷海云：“我哪里吓他了，你看他多喜欢我，头毛都竖起来了。”
  叶矩：“玄凤在紧张或者生气的时候才会竖起冠羽，他这个样子不是喜欢你，是防备。”
  “啊？不会吧，我看上去这么面善。”殷海云边说边把食指伸进笼子，juju见状跟弹簧似的猛冲过来就是一口，仿佛知道眼前这个陌生人就是导致他在游戏时间被剥夺自由的罪魁祸首。
  殷海云：“……哎哟！”
  叶矩：“叫你别吓他，玄凤胆子很小的，一紧张就会进入防御状态。”
  殷海云悻悻地收回手指：“难道不是因为你把它关笼子里它才生气的吗？”
  叶矩矢口否认：“是你来得不巧，这个时间他本来应该在睡回笼觉的。”
  殷海云：“作息这么固定啊，不愧是医生家的鸟……诶，小何呢？上班去了？”
  叶矩：“不上班还能干嘛？”
  殷海云：“你们这日子过得不错嘛，你主内他主外。”
  叶矩不接话，装聋作哑收拾对方带来的东西。
  鸟粮都是高档货，玩具看着也不错，居然还有类似儿童益智游戏那样的蘑菇盘。
  叶矩：“这玩意儿是干嘛用的？”
  殷海云：“给juju玩的啊。”
  叶矩：“怎么玩？”
  殷海云：“就是种蘑菇……一样颜色的蘑菇种在一起……”
  殷海云正在专心致志地用手机给juju拍视频，回答得非常敷衍。
  叶矩自个儿拆开蘑菇盘摆弄了一会儿，把剩余的小玩具都带去卫生间消毒——怕掉漆或有异物被小鸟误食。
  殷海云或许是事先在网上做了功课，买的全都是频繁在宠物博主的视频里出现的“网红玩具”，但他不确定juju是否还好这口。juju已经三岁多了，按道理已经过了玩益智玩具的时候，比起球和滑板更喜欢在屋子里四处探索，或者试图结交窗外的野鸟。
  ——不管怎么样，好意先心领了。
  叶矩拿着消完毒的玩具回客厅，本来想问殷海云要不要吃点东西——因为凭他对这家伙的了解这个点肯定还没吃早饭，结果发现对方已经不在鸟笼旁边，跑到冰箱跟前不知道在瞅什么。